非洲和旅居各地的非洲艺术家

从法国的非洲当代艺术市场，到美国的非裔美国艺术家的蓬勃发展：解密撼动整个艺术品市场的“非洲”风。

当代艺术品市场上出现了一股全新的背景趋势。广义上说，它指的是“非洲当代艺术图景”，但根据不同区域的市场，状况有所差异。法国艺术市场数年来一直致力于开拓来自非洲大陆的当代艺术家的价值，英国市场开始重新发现（重新重视）非裔英国艺术家对英国文化史的贡献，美国市场上，非裔美国艺术家中的一些领军人物的作品价格开始呈现暴涨之势。

“非洲当代艺术图景”的范畴不仅限于非洲出生的艺术家，还包括出处于主观或客观原因散居在各地的非洲艺术家，囊括了颇为丰富的文化融合，包括：非裔欧洲艺术家、非裔美国艺术家或是非洲出生的世界公民，这个复合词诞生于十几年前，指的是一个跨文化的身份，经常在“生活方式”类杂志的营销话术中遭到滥用。

过去几年，策展人、博物馆专员、历史学家、批评家和艺术商为“非洲艺术图景”举办了大量展览、出版了大量书刊。这股全新的风潮很快刮到了艺术品市场。市场就如其名字所赋予的外延，只关注存在的可能性。

如今，组织非裔艺术家或是拥有非洲“记忆”的艺术家主题拍卖的拍卖行越来越多。拍卖行们开始收割这些艺术家的劳动果实，越来越重视开发这块富有潜力的市场。

展览和传播

部分展览的举办在非洲艺术的兴起上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法国这片与非洲历来拥有渊源的土地。首个引人关注的非洲艺术展可以追溯到1989年，《大地魔术师》（Les Magiciens de la Terre）第一次将来自五个大陆的艺术家平等地摆放在一起（蓬皮杜艺术中心，巴黎）。负责策展的吉恩-休伯特·马丁和安德烈·马格宁在之后继续扮演了不必可少的角色。

在帮助让·皮高齐用20年时间打造完成强大的“非洲当代艺术收藏”后（CAAC，一家位于日内瓦、收集有1.5万件非洲当代艺术作品的基金会），安德烈·马格宁策划了几场富有决定性意义的展览（包括伦敦的《走出非洲》（Out of Africa）、休斯顿的《非洲艺术就在此刻》（African Art Now）、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的《100%非洲》），推动了非洲当代艺术品市场的形成，向世界推介了包括谢利·桑巴 (Chéri SAMBA)和阿祖美 (Romuald HAZOUMÉ)在内的艺术家。

非洲当代艺术家在拍卖市场实现的个人最高纪录

《大地魔术师》展览16年之后举办的《重塑非洲》（Africa remix，2005）展览成为又一个关键的时间点。这个在德国、英国、法国和日本举办的巡回展囊括了印卡·修尼巴尔 (Yinka SHONIBARE)、格哈达·阿曼 (Ghada AMER)乃至朱莉·梅雷图 (Julie MEHRETU) 在内的艺术家 —— 其中部分艺术家在今天已经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2010年后，非洲艺术主题展愈渐繁荣发展。2015年，卡地亚艺术基金会的《刚果之美》展览（Beauté Congo，15万参观者）大获成功。2016年，塞杜·凯塔 (Seydou KEITA)在大皇宫进行展出；2017年，路易威登艺术基金会迎来《艺术/非洲》（Art/ Afrique）展，阿维尼翁教皇宫也推出了《尖兵，非洲雕塑》（Les éclaireurs, sculpteurs d’Afrique）展……

这些展览，还包括其他展览，提升了蓬勃发展的非洲当代艺术图景以及旅居各地的非洲艺术家在公众中的认知度。参展的部分艺术家自此进入蓬皮杜艺术中心、泰特现代艺术馆或现代艺术博物馆等大型博物馆，被收为永久藏品。

另一个大型机构威尼斯双年展对非洲艺术的支持也不容忽视：2013年，安哥拉成为首个获颁金狮奖（最佳国家馆金狮奖）的非洲国家。两年后，威尼斯双年展的艺术总监一职由尼日利亚策展人奥奎·恩威佐担任，而加纳艺术家艾尔·安纳祖 (El ANATSUI) 也因为职业贡献荣获金狮奖。2017年，艾尔·安纳祖被授予了艺术界的诺贝尔奖高松宫殿下纪念世界文化奖。

博览会和拍卖的发展

随着非洲艺术展的增多和非洲艺术知名度的逐渐提升，一场特别的博览会：《1-54》的举办进一步拓展了非洲艺术的受众和潜在买家的圈子。2013年，在法籍摩洛哥女企业家托莉亚·艾尔·葛拉欧伊的倡导下，一场汇集了非洲籍艺术家和旅居各地的非洲艺术家的博览会在伦敦启动。博览会的名称《1-54》指代的是非洲大陆上的54个国家。这场专门集会回应了国际大型展会上非洲艺术家的缺失状况，自创立开始便收获了巨大的成功。在伦敦引起轰动的《1-54》（当年接待了1.5万名参观者）已连续三年在弗里兹艺术博览会期间亮相纽约，2018年还将移师非洲大陆，在马拉喀什举办首届展会。在国际舞台上，《1-54》与众不同，并且已经拥有相当的地位。

维多利亚·曼在巴黎举办的AKAA（Also Known As Africa，《又名非洲》）博览会也是同理。该博览会旨在推广非洲视角（非洲艺术家以及在世界各地产生影响力的人物）下的艺术图景。AKAA的理念受到热烈欢迎，第三届博览会将于2018年11月在巴黎举行。这两项博览会对于非洲艺术在巴黎、伦敦、纽约和马拉喀什的推广至关重要，也让拍卖行自然而然闻风而动……

构建一个专属于“非洲”当代艺术的市场板块并非新近出现的想法。早在1999年，苏富比就对让·皮高齐的部分藏品进行拍卖，在伦敦开辟了非洲当代艺术的道路。法国的Gaïa拍卖行自2007年起便着力开发非洲当代艺术，邦瀚斯拍卖行于2009年举办了首个《Africa Now》专拍，自此成为一年一度的盛事。在当时，由于缺乏非洲艺术爱好者，拍卖成绩并不总是令人满意，但如今，时局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越来越多艺术家已经在艺术机构占得一席之地，并获得大型画廊的鼎力支持。

正是在这个前提下，拍卖行开始怀着乐观心态投入这个富有巨大潜力的市场的发展之中。很快，艾德拍卖行和皮艾萨（巴黎）拍卖行为非洲艺术作品举办了专场拍卖会。苏富比则于2017年在伦敦专门成立了一个非洲现当代艺术部门，并在首场拍卖会中就创下了16项纪录。受到过去五年价格上涨的驱使，买家们开始涌入巴黎、伦敦、纽约、约翰内斯堡或开普敦，大型拍卖行们竞相追逐在全球受到热捧的知名顶尖非洲艺术作品，如修尼巴尔 (Yinka SHONIBARE)和威廉·肯特里奇 (William KENTRIDGE)。

比较非洲主题专场拍卖

在伦敦和巴黎之外，几位非裔美国艺术家也在纽约掀起了一股热潮，他们主要受到政治、媒体和文化界巨擘的支持。

非裔美国画家热潮

在美国，非裔美国艺术家的作品显然已经崛起。我们可以观察到作品价格的飞升，这不再是单个吸引目光的事件，而是整体的趋势。非裔美国艺术家的热潮展现在方方面面：大型画廊的重新配置、媒体名流和政客的买入和订购、博物馆对非裔美国艺术家作品的收藏（尤其是史密森尼学会的美国艺术档案馆）、采购和捐赠的加速（加州非裔美国人博物馆今年收到私人捐赠的32件非裔美国艺术家的作品，包括萨姆·多伊尔 (Sam DOYLE)、吉米·李·萨德思 (Jimmy Lee SUDDUTH)和珀维斯·扬 (Purvis YOUNG)），以及为了购买尼基卡·奥库尼里·克罗斯比 (Njideka Akunyili CROSBY)这类当红艺术家的作品的等候名单。

巴拉克和米歇尔·奥巴马夫妇的爱好毫无疑问进一步推动了这股潮流……在入主白宫期间，奥巴马夫妇重新布置了墙上的挂饰，摆上了格伦·利根 (Glenn LIGON)、威廉·约翰逊 (William Henry JOHNSON)和奥尔马·托马斯 (Alma Woodsey THOMAS)等非裔美国艺术家的作品。接着，为了完成用于国立肖像馆的官方画像，奥巴马夫妇也选择了两位非裔美国艺术家：凯欣德·威利 (Kehinde WILEY)和埃米·谢尔德 (Amy SHERALD)，这个创举震动了新闻界和公众意见，而由此引发的2018年初的媒体宣传极大地影响了艺术家的身价。

在米歇尔·奥巴马向她订购作品之前，埃米·谢尔德的名字几乎从未引起过评论界的关注，在艺术品市场上也无人问津。但自此，她对不同色度的灰色的表现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开来，并与画廊巨头豪瑟沃斯签下合约。在嘻哈文化中成长的40岁尼日利亚裔美国艺术家凯欣德·威利在为巴拉克·奥巴马作画之前已经享誉美国与法国（他已经与Templon画廊合作数年）。但为奥巴马作画毫无疑问对他的身价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今年他的个人拍卖纪录翻了一倍。其肖像画作《Charles I》于2018年5月17日在苏富比纽约以两倍于估价的30万美元成交。

凯欣德·威利拍卖成交金额Top 3

凯欣德·威利通过戏仿艺术史中的绘画探讨了与种族身份、性别身份、社会阶级以及权利相关的问题。他从具有参与性的视角替代出发，将安格尔、提香、鲁本斯和委拉斯凯兹绘画中的人物更换成黑人，引发观众的兴趣。另有一些非裔美国艺术家也采用相近的办法，将西方绘画中的元素进行转变，通过肤色来揭示社会文化和社会政治的结构问题。收藏家蜂拥抢购这股“新潮流”作品，尼基卡·奥库尼里·克罗斯比 (Njideka Akunyili CROSBY)、巴克莱·亨德里克斯 (Barkley L. HENDRICKS)和克里·詹姆斯·马歇尔 (Kerry James MARSHALL)等新近在拍卖上取得的佳绩就是明证。

马歇尔在非裔美国艺术家的竞争中拔得头筹

在洛杉矶长大的克里·詹姆斯·马歇尔 (Kerry James MARSHALL)在美国黑人解放运动中铸就了自身的性格，并在其艺术作品中体现出来。通过使用碳等颜料，艺术家将人物肤色画到最黑，构图则采用从文艺复习到现代艺术期间的西方经典绘画。90年代初开始就得到Jack Shainman画廊支持的克里·詹姆斯·马歇尔在惠特妮美国艺术博物馆双年展和卡塞尔文献展（1997）进行展出后拥有了更大的市场。2000年代初期，其巡回展览 — 《对黑色美学的反思》（One True Thing, Meditations on Black Aesthetics） —— 进一步拓展了他在美国的受众范围。2013年，他被巴拉克·奥巴马总统提名为美国总统艺术与人文委员会成员，几个月之后加入了画廊巨头卓纳。

他在艺术市场上的身价很快作出反应，其作品《Vignette》于2014年11月13日在佳士得以102.5万美元的价格成交，成为其首个百万美元等级的作品，而2007年该作仅以54.1万美元的价格在苏富比卖出。马歇尔的身价由此越过一个关键的节点，而这只是他走向成功的起点。2016年，他在美国举办了首个大型回顾展（在芝加哥当代艺术博物馆、洛杉矶当代艺术馆和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布劳耶分馆举办的《大师克里·詹姆斯·马歇尔》（Kerry James Marshall: Mastry）展），让当年的拍卖纪录较之前翻了一倍（《Plunge》 ，210万美元，佳士得，2016年5月10日），而今年，其作品《昔日》(Past Times)再创新高，在这幅大型画作中，黑人主角从事着美国白人资产阶级的典型娱乐活动 — 槌球、高尔夫、划船，并致敬了马奈(Édouard MANET)的名画《草地上的午餐》。

2018年5月16日，该画在苏富比拍出了2,110万美元的天价 — 比估价高出了900万美元 — 毫无疑问创下了在世美国黑人艺术家的拍卖纪录。该画于创作当年（1997）由《大都会码头和博览会管理局》以2.5万美元的价格购入，现如今成为又名吹牛老爹的尚恩·库姆斯的最新藏品，这位通晓艺术拍卖行情的明星已经收藏有艾未未 (AI Weiwei)、安迪·沃霍尔 (Andy WARHOL)、凯斯·哈林 (Keith HARING)和让-米歇尔·巴斯奇亚 (Jean-Michel BASQUIAT)的作品。

克里•詹姆斯•马歇尔拍卖总成交额演进

在同一场拍卖会上，苏富比还推出了部分其他非裔美国艺术明星的作品，如尼基卡·奥库尼里·克罗斯比、巴克莱·亨德里克斯，其作品成交价也远远超过了估价。不巧的是，巴克莱·亨德里克斯 (Barkley L. HENDRICKS)的个人纪录来得早了几个月，他的作品《Brenda P》在2018年5月16日创下的210万美元纪录是作品估价的一倍，该作绘制了女歌手布兰达·佩顿在1974年的模样。1945年出生、2017年4月逝世的亨德里克斯在这幅黑色主题的画作中致敬了古典大师的元素和技巧。

尼日利亚裔艺术家尼基卡·奥库尼里·克罗斯比 (Njideka Akunyili CROSBY, 现居洛杉矶）2016年在纽约摘得康颂奖，就此走红。同年，她首次进入拍卖市场，并很快在伦敦著名的维多利亚·米罗画廊举办了展览。自那之后，她已经累积拍出6件百万等级作品，几乎供不应求，影响已经远及香港（香港的拍卖收入占比7.5%，美国收入占比62%）。去年，克罗斯比在佳士得伦敦创下了个人拍卖纪录，其表现画家姐姐年轻时的画作以30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The Beautyful Ones》，2017年3月），而该画的买家是今年逝世的非裔美国艺术家和非洲艺术家的大藏家佩吉·库珀·卡弗里茨，一位推动美国国内人人平等运动的斗士。克罗斯比迅速征服了艺术品市场上的行家，成为新一代非裔美国艺术家中的领军人物，鼓舞着他人。部分和她同龄的三十岁一代艺术家也正在拍卖市场上活跃，包括价格处于飙升状态的亚当·彭德尔顿和托·奥吉·奥杜拉。

年仅34岁的亚当·彭德尔顿 (Adam PENDLETON)于2017年11月15日创下了22.5万美元的个人新纪录，超过6万美元的估价（《Black Dada (K)》，佳士得纽约）。其作品已经引来佩斯和Max Hetzler等知名画廊的注意，后者在2018年初与其签下了合约。

比他年幼几个月的托·奥吉·奥杜拉 (Toyin Ojih ODUTOLA)（出生于尼日利亚，成长于阿拉巴马州，现居纽约）在去年5月第一次进入拍卖市场便引起了轰动。她的一幅35厘米画作在苏富比拍出了6.25万美元的高价，远高出1万到1.5万美元的估价（《From a Place of Goodness》，2018年5月17日）。今年对这位前途无限的艺术家来说是重要的一年，她在惠特妮美国艺术博物馆举办了首个展览（《To Wander Determined》，2017年10月-2018年2月），并与Stephen Friedman画廊签订了全新合约。

随着非洲裔美国艺术家进入博物馆、画廊和拍卖市场，其作品升值的速度不断加快，尤其是在纽约。此外还有声势稍小的巴黎（Templon画廊代理的凯欣德·威利）和伦敦（去年在泰特现代艺术馆举办的非裔美国人主题和美国民权斗争主题展览《民族之魂：黑人艺术的力量》（Soul of a Nation: Art in the Age of Black Power），2017年7月-10月）。不过伦敦市场会更多地关注非裔英国艺术家，而非非裔美国艺术家……

在伦敦和巴黎创下全新纪录

2014年，埃迪·钱伯斯出版的图书《Black Artists in British Art: A History Since the 1950s》介绍了黑人艺术家在英国艺术史中的位置，填补了艺术史上的一片空白。作者在书中重点提到了“非裔艺术家三杰”，包括史蒂夫·麦奎因 (Steve MCQUEEN)（首位在伦敦当代艺术学院举办个展的英国黑人艺术家）、印卡·修尼巴尔 (Yinka SHONIBARE)和克里斯·奥菲利 (Chris OFILI)，后两人被发掘，要归功于萨奇画廊的助力和90年代末期英国青年艺术家运动的出现。埃迪·钱伯斯的作品以新近受到追捧的艺术家作结，包括在今年拍出了百万等级作品的利奈特•伊阿德姆-博阿基耶(Lynette YIADOM-BOAKYE)。

1977年出生于伦敦的加纳裔画家利奈特•伊阿德姆-博阿基耶探索了英国殖民过程中产生的黑人问题。她的两幅作品在过去的12个月时间里在伦敦拍出了超过30万美元的价格，而第三幅作品《The Hours Behind You》于2017年11月轰动了纽约的拍卖市场：这幅估价在25万到35万美元的宏伟画作最终在苏富比创下160万美元的拍卖纪录。市场对她的热情一览无遗，而这项拍卖纪录并不是孤例。今年，其他非裔英国艺术家也在伦敦拍卖市场上脱颖而出，尤其是印卡·修尼巴尔 (Yinka SHONIBARE)、亨利·泰勒 (Henry TAYLOR)和赫尔文·安德森 (Hurvin ANDERSON)。

修尼巴尔与伊阿德姆-博阿基耶拍卖总成交额演进 (2008年/2018上半年)

今年，印卡·修尼巴尔 (Yinka SHONIBARE)和亨利·泰勒 (Henry TAYLOR)都创下了超过30万美元的纪录。去年3月7日，佳士得推出了修尼巴尔的一幅雕塑作品，以修尼巴尔典型的风格，将维多利亚时期的元素和非洲元素结合在一起，引起了拍卖市场上的骚动。该作最终以远超两倍估价的33万美元成交（《Girl Balancing Knowledge》，佳士得伦敦）。亨利·泰勒的作品价格也实现了惊人的增长，其个人拍卖纪录在两年内翻了一倍。从去年6月26日至今，泰勒的个人拍卖纪录为36.2万美元（《C&H》，苏富比伦敦），拍卖总得超过了百万美元，使其在全球排行中位列第172位。今年，他的非裔美国人肖像画还吸引了罗伯特·德尼罗奖和Blum & Poe画廊总监的注意，后者刚与泰勒签下合约。十年前，泰勒的画作可以不到1万美元的价格购得，从未受到过如此规格的追捧。

赫尔文·安德森 (Hurvin ANDERSON)以340万美元的价格进入全球排名前20的个人新拍卖纪录榜单，这一成交价比原本居高的估价还要多出两百万美元（《Country Club: Chicken Wire》，佳士得伦敦，2017年10月6日）。这也让他成为与美国新秀奈德卡·克罗斯比身价并驾齐驱的一位艺术家。1965年出身于伯明翰一个牙买加家庭的赫尔文·安德森探索了与身份、文化群体以及非裔安的列斯群岛文化的记忆相关的话题。他的文化借鉴在最新的作品中一目了然，包括调用马尔克姆·X和马丁·路德·金，如在其提名2017年特纳奖之后在伦敦泰特现代艺术馆亮相的画作《Is it OK to be black? 》。尽管未摘得特纳奖，提名依然为赫尔文·安德森带来大量关注，尤其是在拍卖市场上。

当代艺术家刷新个人新纪录Top 20

年轻饱满的非洲艺术市场在纽约和伦敦加速创造着拍卖纪录。而买家不仅仅来自西方，拍卖行在非洲大陆，尤其是约翰内斯堡、拉各斯和阿克拉也组织起拍卖。

在法国，非洲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价格相比美国和英国要逊色得多，但价格提升的趋势同样明显。例如，刚果画家MOKE在2017年创下了两项纪录：《Bar nocturne》拍得5.1万美元，《Classe des femmes》 拍得3.8万美元，两幅作品分别于2017年4月和12月在科尔内特·圣西尔拍卖行成交。这位金沙萨学派的代表画家和谢利·桑巴 (Chéri SAMBA)、Chéri CHÉRIN一样，与同领域的英美艺术家的作品价格水平还相距甚远。但其市场依然十分坚挺。

塞内加尔摄影师奥马尔·维克托·迪奥普 (Omar Victor DIOP)也刷新了个人纪录，其作品灵感取自西方艺术和理查德·艾维唐 (Richard AVEDON)等时装摄影师。2011年，这位继承了Seydou KEITA和马里克·斯蒂贝 (Malick SIDIBÉ)等非洲肖像摄影大师衣钵的艺术家从非洲摄影双年展《遇见巴马科》开始为世界所知，并从推出刻画非洲人物肖像的《Diaspora (2014)》系列以来开始大放异彩。2017年12月30日，正是该系列中的一幅作品以2.5万美元的价格创下了他的个人最佳纪录（《Omar Ibn Said; Série Diaspora》，艾德拍卖行《巴黎#马拉喀什：非洲精神》（Paris#Marrakech: African spirit d’Artcurial）主题拍卖）。若迪奥普的作品在英语国家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必将使其身价再上新的台阶。就目前为止，其作品还局限在巴黎市场，迪奥普的作品全部是在这个活跃的市场上找到买家的。

无论是非洲当代艺术在法国市场上的缓慢升值，还是非洲艺术家在美国和英国的大受欢迎，该板块已经毋庸置疑打开国际市场。它揭示了前所未有的活跃局势，而詹姆斯·马歇尔 (Kerry James MARSHALL)的作品以2,11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创下在世非裔美国艺术家的绝对纪录，进一步增强了拍卖行的信心，有助推动拍卖行在未来的进一步投入。